广场舞杨丽萍专辑大全在大多数人含饴弄孙的年纪,2018年,60岁的杨丽萍却以一张舞台后台的背影照上了热搜。
那是杨丽萍刚刚表演结束,被摄影师捕捉下的一幕。
照片里的她背部骨骼纤细挺拔,从肩到腰的曲线玲珑得恰到好处,完全看不出这张图的主人已要年过六旬。
舞者宽人严己,美与不美是其次,重要的是要将自己完全的融进舞曲之中。冯小刚说她:“不是人了,是仙儿。”
肖全说她:“是离上帝和自然最近的人,身上沾着仙气儿,任何人都可以和她很近,但你又会有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,我想这应该是灵魂的距离。”
金星快人快语在选秀节目刚和她拍着桌子拌了嘴,但坐定后却仍是一脸佩服赞她: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杨丽萍毋庸置疑是中国舞蹈界的领军人物,四十多年来,她早已把孔雀的气质,跳进了骨子里。
她的每一次扬臂,手腕的每一处翻转,都被无数舞蹈生一帧一帧地放慢模仿。
“小时候,我奶奶在我手心上画了一只眼睛。她告诉我,跳舞是与神对话,所以我不敢马虎。”
杨丽萍出生在云南大理白族的一个小村寨中,在家中排行老大,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。
父母早早离异,于是自然而然的,放牛、上山打柴、采茶等,几乎所有的农活儿,都落在了杨丽萍肩上。
但白族人生性热情,日子再苦再累,都喜欢以载歌载舞的方式结束一天的劳作,杨丽萍也不例外。但那会儿她还小,什么都不懂,于是就围在长辈旁边,看他们跳。
依山傍水的白族人血液里就带着对歌舞的亲近,他们把自然编进舞里,求雨舞,打渔舞,人们应时而舞,感恩四季。
受此影响,在之后杨丽萍漫长的舞蹈生涯中,她始终坚信:“跳舞就是生活,歌颂丰收,歌颂太阳。”
在1971年那年,一次很偶然的机会,杨丽萍在与玩伴们跳舞时,被一位贵人发现赏识。于是,13岁的杨丽萍进入西双版纳州歌舞团安学习舞蹈。
她没经过什么正规地训练,舞蹈基础很薄弱,能被选进歌舞团完全是凭着天生对自然和舞蹈的敏锐。
但后来再回忆,杨丽萍却不觉得自己是有天赋的。
舞蹈跟功夫类似,没什么醍醐灌顶的顿悟,磨得就是一朝一夕的硬功夫。更何况,那时候她基础还比同龄人要落后很多。
日子艰苦,每个月只有7元钱伙食补助,经常吃水煮白菜,上面浮着几滴油星。
在经常吃不饱的情况下,杨丽萍还经常彻夜的练习,连她妹妹都说,那时候她连给家里人打电话都是在压腿。
除此之外,杨丽萍还跟着歌舞团背着铺盖行李走遍了云南的各个少数民族。在杨澜的访谈中,杨丽萍这样描述走村串寨的生活:
走在路上,看见大象远去,它的粪便还在冒着热气。走路的时候,忽然听见头顶咚咚响,原来是一条青色的毒蛇从树上掉了下来,砸在斗笠上。
许多队友抱怨这样颠沛的生活辛苦,受不了就离开了,但在杨丽萍眼里,这些都是美,太美好太让人享受了。
所以,对别人来说,这十年的经历是在受苦,对杨丽萍而言,她是在接受自然的洗礼。与其说是她选择了舞蹈,不如说是舞蹈选择了她。
孔雀舞对于云南人来说是很基础的一种舞蹈,曾有人不屑一顾地对她说,孔雀舞啊,有点基础的人都能跳。
但不一样的是,别人学习跳孔雀舞是看舞,她跳孔雀舞看的是孔雀。
在舞团的日子里,杨丽萍没事儿就跑出去观察野生孔雀。她躲在树丛中,看孔雀怎么喝水,如何进食,又是怎么开屏吸引异性。
孔雀每一丝颤抖的尾羽都被杨丽萍悉心记录在心,化为日后舞蹈的源源灵感。
她说,“跳舞对很多人来讲是发挥技术,对我来讲不是。我每次跳孔雀舞都觉得我在一片森林里面,霞光万丈。”
所以,别人在舞台上跳的是舞,徒有孔雀其表,但杨丽萍跳,就是一只真正有魂有灵的优雅高傲的孔雀。
在进入歌舞团的第八个年头,由杨丽萍主演的大型民族舞剧《孔雀公主》,荣获云南省1979年表演一等奖。
在舞台上,她食指与拇指一碰,一只孔雀就活灵活现的展示于世人眼前。
因为《孔雀公主》的成功,一年后,杨丽梅被选拔去北京,进入中央民族歌舞团。但在中央民族歌舞团的日子却并没有在故乡那般自在。
由于歌舞团中传统的民族舞训练技法与她对舞蹈艺术的直觉背离,杨丽萍拒绝接受集体训练,坚持按照自己的方式练习。
为此,她受到领导和老师的批评,还得不到补助费。
“你只要想开了,你看清事情的真相就可以了,批评肯定是有,但因为你知道你这样做的用途是什么,你就会去承受这种委屈……”
在这样的心态之下,杨丽萍每天晚上在别人结束训练之后,按照自己的想法独自用功。
在28岁那年,杨丽萍创作了舞蹈《孔雀灵》并请求参加全国舞蹈大赛,却被团里拒绝。
但将近三十岁的年龄对于舞者来说已不再年轻,而杨丽萍需要一个舞台来证明自己。于是,她卖掉了手表,用1700块钱制作舞衣,又录制了《雀之灵》的独舞。
当她骑着自行车给组委会送录像带时,却被告知已错过了报名时间,而且,大赛不接受个人报名。
好在工作人员同情她,并答应在评委休息时放给评委看。最后,她得了1986年全国舞蹈创作一等奖,表演第一名。
在一次采访中,鲁豫问她:“拒绝参加集体排练,会不会有一些演出的机会就不给你了呢?”杨丽萍回答说:“因为你跳得好,他还是要用你。”
是的,没有任何舞台会拒绝一只真正盛放的孔雀,所以作品即使是插空播放,她仍然是第一名。
只要看过一次杨丽萍跳舞,就能明白,受垂青的为什么偏偏是她。
微冷的追光灯下,在那双翅膀抖动的时候,一席纯白的白纱裙飞扬的时候,你总会不自觉的被带入到她的情绪变化之中。
自由、柔情、野性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,你能感受到微凉而又炙热的生命就那么鲜活的跃于舞台,在翩翩舞影之间,你甚至可以看见仰颈的孔雀在嘶鸣。
2000年杨丽萍从中央民族歌舞团退休后,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难以理解的决定——把户口从北京迁回云南。
杨丽萍做出此举的原因无他,只有一个,对舞蹈的野心。独舞了三十多年,这一次,她想自己创作以家乡为背景的大型舞台剧。
回到故乡的她踩着树根当楼梯自己办团,到深山老林里选舞者。无论是学过舞蹈的,还是没有功底的,只要有灵性的、喜爱舞蹈的她都收。
在这样的坚持与执着下,2003年《云南映象》轰动全世界。
“我们的任务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把即将消失的,濒临消失的所有信息都抢救过来,保存到这里,成为属于我们的文化积累,以备后人查找。”舞剧中采用的都是原滋原味的的民族腔调,别具特色的民族服饰。
此前,投资方觉得风险太大,临时撤资。杨丽萍“孤注一掷”,即便倾囊而出也要做下去。
在最难以为继的时候,一件孔雀服从不离身,杨丽萍全世界的跑,靠拍广告和演出的收入养活了整个团队。
十几年来,《云南映象》上演5000多场,而且在美国等十几个国家也相继举办了数百场,引起巨大轰动,成为一张获得广泛赞誉的“中国名片”。
在这样的成就背后,是多年来的极度努力与自律。
为了保持体形,这么多年,杨丽萍几乎不吃主食。不仅如此,在记者去排练室采访她,她打开饭盒里面是:一小片牛肉,半只苹果,一个鸡蛋。
到了有演出的时候,甚至是完全不吃饭的。“人不管多瘦,吃了饭喝了水,胃就会鼓出来,不好看。” 如果演出完,她说会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。
而她所谓的放纵,也只是把“一片苹果”,变成“一整个苹果”这种程度。
不仅是饮食的节制,在排练时,杨丽萍坦言自己每周可以只睡一个小时。“我体力够啊,人只要有一个劲,就不会倒下。”
除了对个人近乎“变态”的克制,在感情上也一样如此。
杨丽萍曾两次婚姻,其中一次的对方是台湾商人,也是杨丽萍的粉丝,杨丽萍几乎每场演出他都在场。
慢慢的,刘淳晴有了进入后台与杨丽萍接触的机会,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,杨丽萍最终被刘淳晴的执着和坚持打动。恋爱四年,在1995年两人正式结婚。
结婚七年,两个人恩爱如一,生活里几乎没有大的矛盾,只有一点,婆婆看杨丽萍年纪实在不小了,就总催着她生孩子。
她也考虑过,去医院做检查时,医生对她说如果要怀孕,体脂要达到20%。
为了完美的舞台效果,杨丽萍常年都保持着极低的体脂率,增肥离开舞蹈,这样的生活她无法想象。
最终,她拒绝了,为了不耽误男方,不久后离婚。
有人说她不值得,为了舞蹈放弃多年的爱人。但杨丽萍却说:
“有些人的生命是为了传宗接代,有些是享受,有些是体验,有些是旁观。我是生命的旁观者,我来世上,就是看一棵树怎么生长,河水怎么流,白云怎么飘,甘露怎么凝结。”
她喜欢亲手种花,种菜,数得出院子里果子的个数。对于年龄,她同样云淡风轻,毫不焦虑:“我们村落的人,直到八十岁还在跳舞。”
2018年,杨丽萍导演的第八部大型舞台剧《平潭映像》全国巡演。全剧总投资将近1.3亿,200多套服装,500多个道具,以及6米高的王船。
不仅如此。120分钟的《平潭映像》还融合了南岛语族,壳丘头文化,藤牌操,舞龙舞狮,妈祖信仰等海洋民俗文化元素。
演出之后,在铺天盖地的好评声中,杨丽萍只是淡淡地说:
“生命只是一个过眼烟云,我们来这个世界上很短暂,宇宙里再伟大的人没有抗拒死亡衰老,希望你们也不要神化我。因为我只是一个简单的生命,只不过擅长跳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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