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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:在《十月》、《收获》、《人民文学》、《百花园》等文学刊物发表《旧城》、《热带》、《蓝色街灯》等中短篇小说数十篇,《蓝色街灯》获百花园小说奖,《旧城》得已故去的骆一禾先生厚爱,钦点在《十月》总第51期的头条位置
(王丽丽)首先人长得爽,一米七零以上的个头,烫着大波浪的长发,长腿,细腰,大眼,大胸脯,大屁股。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?虽然岁数是大了,但比起村里那些年轻的女乡非来还真是一花独放,总是春天
文字编辑||毛毛虫
插画师||笑笑
月光酒吧第1章:我的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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暂时脱离主线,大故事里插入了王丽丽与小李子的小故事—爱情故事,尤其是四十岁的王丽丽,性感,妖魅,人生如此诡异,两任丈夫,都是在冬天,都死在了大货车的驾驶室里,其死状,一任比一任惨烈…比她小了十多岁的小李子,对她的万般疼爱与呵护,都在她那双坚硬、粗糙的大脚上。
而这双坚硬、粗糙的大脚,日后,又将引出怎么的血色情仇呢?又与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洛和丽塔是怎样的关联呢?
写到此处,林雨萧,老僵,以及作为智者的叙事主体—安,全都若即若离,若隐若现,是必然的。
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坚持什么。很多个夜晚我在人去楼空的家中追问自己:
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?那长发女人究竟是什么诱人的模样?我的先生把她锁在心里是因为她的年轻?她的美?那么,善良呢?承诺呢?共同经历过的悲欢离合呢?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很平静地去证实他的丑行,然后离去,但那一天,又会是什么时候呢?
我不知道。
夜正酣,王丽丽的半打酒已喝完,微醉的她,摇晃着走到我对面,沉重地倒在了沙发上,很认真地告诉我,憨杂种骑着他的电动车去买菜至今未归,几根葱居然用了五个小时,这样的工人她再也用不起了。明天她就让他滚蛋。
小李子不滚蛋,王丽丽她就不姓王了。
自从艺术学院的毕业班学生们离校实习后,王丽丽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,最近更是天天亏损,她的心情也一天糟似一天,脾气也越来越暴躁,恨不能见谁都咬一口,她的工人们看见她如见瘟神,巴不得绕着走。唯有小李子依旧我行我素,想来上班就来上班,不想来上班就不来上班,他的这些作派连王丽丽都感到惊讶,不止一次地问自己,究竟谁是老板?谁是…?
这不,今晚,已醉了的她还在含糊不清地追问自己:
“他妈的,究竟谁是老板?”
“谁是…?”
王丽丽的声音一声高似一声,很多人都扭头朝她张望。正在吧台调酒的林雨萧冲了过去,他微笑着露出整齐雪白的牙,把王丽丽轻轻摁回她的座位,又轻轻对她说:
“王姐,别生气,大叫对你非常不好,你的相貌会变丑,你脖子上的瘤会疯长,良性的会转变成恶性的,到时候真有个三长两短,谁来照顾韩琪呢?”
其实林雨萧应该叫她王姨的,他却一成不变的叫王姐,开玩笑时还说王姑娘什么的。林雨萧的第二杀招是抬出韩琪。韩琪是王丽丽的小儿子,才七岁,也是她的死穴,她立马安静下来。林雨萧更是适时地又给她倒了一杯茶,让她饮饮茶,解解酒。王丽丽乖乖地喝茶,一口接着一口,林雨萧的暖心话更是一句接一句:
“喝完这杯茶王姐你就在沙发上睡会儿,你太累了,需要休息了。现在听我的话,放松,全身放松,你的双脚在放松,双手在放松…松…松…”
王丽丽进入了梦乡。
这个死了两任丈夫,独自带着两个儿子,每天早上四点起床,晚上十二点才能入睡的山东大嫚儿沉沉睡去了。然后,林雨萧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:“小李子过来把你们老板娘带回宿舍。她今天又醉了。”
娴熟搞定一切后,林雨萧回到吧台,继续调酒,很潇洒地拿起摇杯,摆出几个造型,酒吧内,立马响起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。
几分钟后酒吧外的林荫道上传出响亮的云南调子,由远至近。
透过酒吧的木窗,只见开满樱花的小路上,梦幻般的路灯下,一辆大红色的电动车飞驰而来,车上,一个穿一套土红色西装、敞着怀、留着寸头、脚穿打鞋(注:运动鞋,昆明的帮派人物走江湖打架时常穿类似的鞋,便于进攻及逃跑,渐渐地被叫成了打鞋。管他阿迪达斯还是耐克,安踏还是匹克,都是打鞋)、深夜还戴着墨镜的男青年秀着他的漂移骑,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,腰间的功放机还在高声歌唱:
爱你,爱你,真爱你
找个画匠来画你
把你画在单车上
一骑单车就骑着你
把你画在板凳上
一坐板凳就坐着你
把你画在案板上
一砍猪肉就砍着你
……
眨眼间便来到了酒吧门口。他就是小李子。
他就是王丽丽每日每夜口口声声痛骂的那个憨杂种。跑马山有名的浑人。不但对别人浑,也对自己浑。据说有一次打群架,他们被包围,搏命突围中他捅了对方几刀,事后才发现混战中错捅了自家兄弟,为表歉意,他朝自己也捅了几刀,算是扯平。
在跑马山小李子谁都不佩服,唯独佩服老僵。因为有一年他吃菌子中毒,命在旦夕,送到医院救了几日都没脱离危险,医院已叫他爸准备他的后事了。后来他爸找到同村的神人老僵,求他救儿子一命。老僵二话没说,来到小李子病床前念了一段经,煨了一服药,小李子居然活了。醒来后小李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老僵叩了三个头,感谢救命之恩。接着拜老僵为大哥,声言他这条命是大哥给的,从此他小弟愿为大哥火里来,水里去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老僵当即扶起小李子,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兄弟,人总是要死的,不是今天便是明天。不必感谢我,你是英雄,因此死也要死成英雄状,被草菇闹死这种死法太窝囊,不适合你,因此你就回来了。”
这些年小李子逢人便说起这段往事,总是竖起大拇指,连声直夸:“这就是我大哥老僵,真汉子,有水平,小弟我谁都不佩服,只佩服我大哥老僵。”
在跑马山的男人堆里小李子只佩服老僵;在跑马山的女人堆里只有王丽丽才入得他的眼,对他的老板娘的评价,小李子就一个字:
“爽!”
首先人长得爽,一米七零以上的个头,烫着大波浪的长发,长腿,细腰,大眼,大胸脯,大屁股。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看了不动心?虽然岁数是大了,但比起村里那些年轻的女乡非来还真是一花独放,总是春天。
其次是性子爽。在跑马山这一带能和我当朋友的,都是性子爽的人,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。就是我的丈夫,也曾经是性子很爽的男人,他这次自导自演的捉奸行动也是很爽的,换作其别人的丈夫,别说做不出来甚至想都起不出来吧。我想。
至于第三,怎么个让小李子爽的问题,外人就不足道了。
但肯定不是女乡非的那个爽。
只上过小学的小李子不懂什么叫女乡非。这词是林雨萧喊出来的。每当看到跑马山地带那些穿着粉红吊带、绿色半截裤、系着黄皮带、头发染成金色、挎大红色廉价人造革皮包、染五色指甲油、花里胡哨、袒胸露臂、在酒吧里讲着跑马山土语、抽烟、喝酒故作男子豪放状的女子时,林雨萧便会冷冷说上一句:“天!乡村非主流。”—这可是搞艺术的大学生喊出来的,绝对地靠谱。于是小李子马上便把这句话用上了。从此以后,只要看见打扮得奇形怪状的豪放女子,不管认识不认识,无论小李子正在买菜,正在喝酒,正在烧烤摊啃着鸡屁股,或是正干着别的什么事,他都会立刻停下手中的活,指着女子大叫:“看,赶紧看,乡非来了!”在他的叫声中,认识与不认识之人都顺着他手指齐刷刷转头并大声问:“香妃在哪?香妃在哪?”
“她就是香妃?”被指女子在众人的狂笑声中,要么骄傲如真香妃一般打小李子们面前从容而过,要么捂脸一边笑骂:“烂小李子,臭小李子…”兴奋跑过;要么一边傻笑一边仓皇而过,总之就没有一个女子怒斥小李子的。
香妃嘛,能当上妃子的女子哪个不漂亮,哪个不青春,更何况,还是香的?
只是我…我知道我自己早已经是不漂亮,不青春,也不可能是香的。
小李子中等个儿,脸极黑,长着一双爱直视人的眼睛,无论看谁眼珠都朝上翻,如狼一般。此刻他大踏步走进酒吧,取下了墨镜,但腰间的功放机依旧响着,盖过了酒吧的声音。
林雨萧迎向他,用手指了指已醉倒在沙发上的王丽丽:
“又醉了,怎么办?”
小李子顺着指尖看见了醉得不省人事的王丽丽,向上翻的眼睛刹时变得很柔和,然后硬邦邦答了一句:“没怎么办!我现在就把她运走!”一口乡下腔。语气就像是老僵运尸。说罢,小李子挽了挽衣袖,走近王丽丽,弯下腰很小心地抱起烂醉如泥的老板娘,走向门外的电动车,然后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软布带子把王丽丽捆在自己身上,一同坐上电动车。却是和老僵运尸完全不同的操作手法。
正要启动,王丽丽突然睁开了眼睛,一眼便看见了小李子,接着便是柳眉倒竖,开始骂人:“小李子你骑着我的电动车去买葱我看着表你买葱买了五个小时,你死哪儿去了?又死哪儿去了?我要扣你工资我要打断你的腿!我要…”
小李子并不理会老板娘的咒骂,潇洒地又带上了墨镜,启动了电动车,在云南调子的伴奏下带着王丽丽继续秀他的漂移骑,急速驶向艺术学校二食堂。
王丽丽的宿舍就在二食堂里,原是放面粉的一间小仓库,房间不大也就五六平方米的样子,一张单人铁床,一张书桌,两把椅子便把房间塞得满满的。王丽丽在电动车后座发了一通飚后又昏睡了过去,还打起了小呼噜。小李子抱起王丽丽,踢开虚掩着的房门后进入房间。王丽丽房间的电灯和电视是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的。
自从死了第一任丈夫后,王丽丽便落下了睡觉不能关灯的习惯;前年死了第二任丈夫后,又落下了二十四小时不关电视的习惯。每天卖完夜餐的王丽丽,回到宿舍躺到床上便看电视,看着看着着就昏睡过去,半夜醒来继续看电视,然后再睡着,再醒来,过着一种晨昏莫辨的生活。
在故事情节进入王丽丽的阴冷冬季之前,现在的昆明,主色调是紫色,才是对读者们最合适的
拍摄|洵
王丽丽的第一个男人是跑运输的,常年带着一班兄弟把河南、山东的好煤运到北京。有一年冬天,临近春节的时候由于急于回家过节,连续赶路,过度劳累,心脏病突发死在了驾驶室里。那一年王丽丽刚满三十岁。
那一年她学会了抽烟。
常常和她的公婆、公公坐在炕上,望着对面墙上的遗照,三个人一支接一支地抽香烟。每当这个时候,王丽丽的大儿子,才五六岁的沈磊便会爬上炕,从爷爷、奶奶、母亲手里抢过香烟,把他们扔进水里。
后来,王丽丽虽不再抽烟但睡觉却不能关灯,无论何时,她都要把家里的灯全部打开,要亮堂堂的。要通宵达旦的亮着。
几年后,王丽丽再次出嫁,这次嫁的是个鞋商,之前也是自己开大货车起家的,后来就渐渐地生意做大了,常常一卡车一卡车的从广州进货到山东。又过了七年,依然是在冬季,为抢商机,第二任丈夫在广州进货后,亲自押货回山东,也不知道是为什么,车绕到贵州,碰到冻雨,连车带人从五百多米高的山路上滑了下去,落入深涧,至今都未找到遗骸。
王丽丽的两任丈夫都与大货车都关,都与冬天有关,都是在冬天死在了大货车的驾驶室里,只是,第二任丈夫的死状更惨烈。痛定思痛的王丽丽,在这一年学会了喝酒。
常常独自喝酒,一瓶接一瓶。每当这个时候也只有五六岁的小儿子韩琪,便会悄悄出现在她身后,悄悄把白酒拿走,倒掉。酒是倒了,但从此王丽丽落下了通宵达旦看电视的习惯…
两年后,王丽丽带着七岁的韩琪,来到了大儿子上大学的城市—昆明,承包了艺术学院二食堂的面食部,卖起了山东面食,发誓不再回老家那块伤心之地。现在母子三人分住三个地方,大儿子住西南林学院的宿舍,小儿子住昆明南洋学校的宿舍,而她还住艺术学院的宿舍。只有周末,母子三人才能团聚在五六平方米的小屋里,好好吃上一顿。
小李子把王丽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铁床上,然后直起腰,吁了一口气,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。
桌子上的电视机正在放广告,一个胖婆娘正在用高亢的声音说自己自从吃了某某药之后,三十年的老胃病立马便好了,现在每天能吃肉丸子、排骨、鸡大腿、牛肉、红烧肉、兔肉、牛蛙、面包、馒头、米饭、面条等等,总之,吃得多,一边说还一边高声大笑。小李子立马鬼火起来,叫一声:“怪不得你胖得像个猪,动物都被你吃灭绝了。”狠狠关了。
这台近一年都没休息的苦命电视,终于能喘口气。接着,小李子从桌上拿过王丽丽的水杯,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,放在床头等王丽丽醒来后一眼便可看见。此时已是夜里十二点多钟。
正准备退出房间的小李子,看着昏睡床上的王丽丽突然想到王丽丽还没洗脚。
对洗脚非常重视的王丽丽,一定不能容忍不洗脚便上床睡觉。就在几天前接到小李子同室友的投诉,王丽丽曾冲到他们的宿舍,捂着鼻子把他从床上赶起来,命令他去洗脚,并语重心长地告诫他,做文明人的首要标志便是要洗脚,五天不洗脚的他,现在还处于野人阶段。小李子记住了王丽丽的教导。不能让美丽的老板娘不洗脚就上床,就睡觉。
小李子决定了。
小李子马上行动起来,他迅速打来一盆热水,轻轻地为王丽丽脱了鞋,沾湿毛巾,把她的双脚抱在自己的怀里,然后轻轻的、一点点的给王丽丽洗起脚来。
王丽丽的一双脚不仅大,而且坚硬,粗糙,但看得出,昔日的她们一定是柔软、修长的、白皙的。 小李子知道这双脚每天一早便开始忙碌,从东到西,从北到南,在厨房里绕地球般行走。一直要忙到很晚,很晚…小李子很难过。他望着老板娘美丽的脸,在心里说道:
“怪了!这么漂亮的女人,按道理不应该过成这个样子啊?”
小李子决定过两天去找老僵,让他看看这个美丽女人的后半生会是什么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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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一点,我关掉了酒吧里的音响。此刻的月光酒吧已没有了顾客,工人们做完酒吧卫生后也陆续回艺术学院内的员工宿舍睡觉。坐在幽幽的灯光下,望着空荡荡的酒吧,我体验着曲终人散的感觉。
是啊,一天的戏演完了,舞台上的我们也该睡了,正准备锁门关灯到酒吧内的办公室(也是我的卧室)睡觉,却发现林雨萧还没走,正伏在酒吧窗台上,望着黑蓝的天空发呆。
自从几天前林雨萧向我宣布下学期他要去当鸭子,我和他发生激烈的道德争论后,这几日林雨萧一直在回避着我。每个晚上,月光酒吧打烊后他总是第一个离去,既不回我为他安排的员工宿舍休息,也不回学生宿舍,而是不惜骑一个小时的自行车回市内的家中过夜。我朝他走了过去。
我知道他有话跟我讲。
《月光酒吧》全目录
第一章:藤蔓穿过雕花铁门,伸展进了伯爵的花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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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 即将删除《月光酒吧》的5月5日首期发布,阅读顺序恢复正常;2. 下周起,《月光酒吧》的更新时间调整为每周二、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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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周内推出阿丁的《发呆日记》系列,请果仁小说的读者们持续关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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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明天开始,更新时间调整为工作日12:00,非工作日晚22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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